完善银行永续天津海泰发展债市场 拓宽中小银行资本补充路径
曾刚(上海金融与展开实验室)
吴语香(我国社科院大学)
近期，央行在2022年一季度的货币方针履行陈述中表明，在下个阶段，要健全可继续的本钱弥补机制，多途径弥补商业银行本钱，加大对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等本钱弥补东西的支撑力度，进步银行服务实体经济和防备化解金融危险的才能。
永续债是商业银行弥补非中心一级本钱的立异东西。2019年1月，我国银行发行了我国首笔银行永续债，标志着我国银行永续债商场的正式敞开。自此，我国永续债商场迎来快速展开，经过三年多的时刻，发行规划已打破2万亿元，极大地缓解了商业银行本钱弥补的压力，为疏通货币方针传导途径、夯实金融服务实体经济基础供应了重要作用。
今年以来，为完成稳添加的方针，亟需商业银行进一步扩展信贷投进，以支撑企业(特别是小微企业)复工复产。而首要服务于小微企业的中小银行，面对财物不良率的反弹与本钱弥补压力增大的应战，经过发行永续债等外源方法弥补本钱的需求尤为旺盛。
银行永续债发行特色
从区域结构上看，发行银行的区域散布呈现显着的区域经济越兴旺、发行主体越多的特征，而且发行主体区域规划逐步增大，由经济兴旺区域向一般区域拓宽。永续债商场展开之初，发行银行所在区域以北京为主，2019年北京区域银行占比高达1/2；然后，发行主体仍以经济兴旺区域为主，但区域规划逐步扩展，所在经济欠兴旺区域的发行主体逐步增多。进入2022年，发行银行区域仍以北京等兴旺区域为主；北京市银行发行规划高达1万亿元以上，上海市和广东省银行发行规划近2000亿元，其他省份发行规划均缺乏1000亿元。
从发行规划上来看，国有大行占有绝对优势，存续总规划中占比过半；依照发行人类型来看，城商行发行数目占比过半，而且新冠疫情爆发后城商行发行数量大幅进步、发行节奏加快。到2022年5月末，国有大行发行规划已打破1万亿，占银行永续债发行总量的45.91%；中小银行(城商行、农商行以及民营银行)总发行规划算计占比仅为13.47%。发行人主体数量方面，到2022年5月末，共有49家城商行发行永续债，数量上位居各类银行组织之首，农商行有14家发行了永续债，股份制和国有商业银行发行数目分别为12家和6家，民营银行仅有1家发行；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之后，城商行发行永续债的只数激增，但除北京银行、江苏银行、郑州银行和徽商银行单期发行规划超百亿元外，其他每期发行规划较小，大多会集在15亿-20亿元之间。
从出资与买卖层面来看，2019年银行永续债推出之际，因出资主体类别较少、出资约束较严等问题，永续债吸引力缺乏，购买者也多为银行组织。跟着央行收据交换东西(CBS)等支撑性方针的推出，永续债流动性逐步改进。2021年下半年后，因部分地产企业违约以及银行间资金淤积，组织可装备财物规划缩窄，呈现出必定“财物荒”；相较于下沉资质，银行理财等资管组织倾向于下沉条款，挑选次级和永续债，其间，银行永续债能上量且收益率水平较高，成为不少商场组织的较优挑选。在这样的布景下，银行永续债二级商场流动性进一步改进，5年AAA银行永续债-5年国开债之差呈现动摇下行趋势。
从产品类型来看，依照丢失吸收方法的不同，银行永续债可分为减记型和转股型，现在我国银行永续发行仍以减记型为主。理论上，关于出资者而言，转股型永续债比较于减记型永续债更有吸引力，即当触发丢失吸收条款时，减记型永续债将对债券本金直接进行减记，而转股型永续债可转换为股权并参加发行人剩下产业分配；实际上，因为转股后悉数丢失概率或许也较大，因而在发行利率上并无显着优势。世界上银行永续债多参加转股条款，但现在我国银行永续债含有转股型条款的较少。自包商银行二级本钱债减记后，出资者关于本钱东西债的挑选更为慎重。2021年，三家银行发行了转股型永续债，分别为宁波互易商货银行、江苏太仓乡村商业银行、浙江稠州商业银行。从长远看，转股性债券的推出，有助于进步对永续债出资人的维护，进一步进步商场对永续债东西的承受程度。
银行永续债展开中存在的问题
从曩昔三年的实践来看，我国银行永续债商场展开迅速，出资与买卖活跃度也不断进步，但作为一种立异本钱东西，仍有优化和改进的空间。
一是出资准入较为严厉，需求端存在掣肘。当时银行永续债的出资主体首要为银行自有资金、银行理财、保险资金、年金基金和公募基金，前两者为装备银行永续债的首要力气，自动出资者占比依然较小。在银行永续债推出之际，因银行永续债溢价较高，对赢利有必定增厚，具有必定装备价值，银行自有资金互持永续债状况较为遍及，跟着2020年永续债确定规矩呈现改变，银行出资他行永续债将确定为权益东西，而且收据交换东西无法下降本钱占用，因而面对较大本钱占用问题；而银行理财净值化转型加快，或许存在出资永续债久期不匹配问题，因而来自银行的资金或许对永续债的装备需求边沿弱化。此前，保险资金出资银行永续债约束较为严厉，包含要求可出资永续债合格银行总财物不低于1万亿元、净财物不低于元、中心一级本钱充足率不低于8%、一级本钱充足率不低于9%、本钱充足率不低于11%，而且对主体评级和债项评级、权益类财物出资份额等均存在必定约束；2020年5月后，银保监会铺开了上述约束，保险资金参加永续债活跃性有所进步。关于公募基金而言，其更垂青相对收益，通常在银行永续债呈现估值回调时博弈超量价值。整体而言，当时银行永续债的出资准入门槛依然较高，存在必定需求缺乏问题。
二是发行主体相对会集，供应端广度不行。新冠疫情爆发以来，以城商行为代表的中小银行发行，永续债发行数量大幅进步、发行节奏有所加快。但整体而言，关于绝大多数资质偏弱、本钱弥补压力更大的中小银行，经过发行永续债取得本钱弥补的难度依然较大。大型商业银行和股份制银行因自身资质尚可，出资者认购较为活跃，发行本钱较低；而关于大部分中小银行而言，永续债自身存在不含有利率调升机制、本金可减记、撤销派息不构成违约等特色，叠加其信誉评级较低，出资者认购热心不高，或要求的利率补偿较高，部分中小银行获银保监会批文到正式发行时刻距离长达数月，发行难度较高。
三是流动性仍存缺乏，支撑性东西仍有待扩展。因为银行永续债存在需求端准入严厉、本钱占用较大、估值难度较高、撤销派息不构成违约等问题，导致了银行永续债的流动性相对缺乏。为此，人民银行于2019年创设央行收据交换(CBS)东西，为出资商业银行永续债供应流动性支撑。央行公开商场事务是面对一级买卖商公开招标，包含20家全国性银行、22家地方性银行、5家外资行、2家券商在内的共49家金融组织；承受交换永续债的合格银行包含国有大型商业银行、股份制银行和城商行，表现了央行对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弥补本钱的支撑。但央行收据承受永续债的合格银行规范较高，包含财物规划不低于2000亿元、本钱充足率不低于8%、三年累计不亏本以及最新季末逾期90天以上借款比率不高于5%，财物较弱的中小银行永续债无法归入交换规范。此外，非公开商场一级买卖商也无法经过央行收据交换取得流动性支撑。
支撑中小银行树立多元化本钱弥补途径
2022年，受“三重压力”以及国内外环境影响，经济展开面对必定的应战，亟须金融强化对各项稳添加方针的支撑。而从监管部门发布的数据来看，受疫情冲击影响，部分中小银行本钱充足率(特别是一些民营银行和农商银行)有必定下降，这对中小银行服务实体经济的才能形成了必定的限制。考虑到夯实中小银行本钱的必要性，未来应完善相关方针，推进永续债等立异本钱东西的发行主体扩容，支撑中小银行树立多元化本钱弥补途径，更好地支撑小微企业和地方经济的展开。
一是扩展出资者参加规划，改进出资者参加结构。如上文所述，当时银行永续债的出资准入门槛依然较高，商场出资者首要为银行自营资金与理财资金，需求端仍有待改进，应当有序扩展出资者参加规划。在组织出资者方面，应当下降各类出资者的参加门槛，例如进步保险资金的出资份额，活跃引导社保资金等长期出资者曾参加永续债商场，并拓宽非银组织的途径。在个人出资者方面，可敞开个人经过商业银行货台发行途径购买永续债，鼓舞危险承受才能强的高净值个人出资者参加该商场。此外，可拓宽银行永续债的世界出资途径，恰当添加境外发行。
二是丰厚支撑性东西，促进商场流动性。现在针对银行永续债的支撑东西较为严厉，而且种类有待丰厚。央行展开收据交换协作可承受的银行永续债条件依然较高，包含财物规划不低于2000亿元等，能够考虑恰当下降承受交换的永续债财物规划要求，更多参阅本钱充足率或信誉评级等危险要素；现在可承受的CBS买卖对手仅为一级买卖商，可恰当扩展买卖规划，答应更多持有永续债的金融组织参加交换事务。而且，人民银行可授权评级公司进行商场化运作，经过添加担保等增信方法，为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供应支撑，商场促进其流动性。此外，可将银行永续债归入银行间商场回购买卖合格抵押品，进步商场出资银行永续债活跃性。
三是适度放松准入门槛，丰厚细化条款。在发行批阅要求上，可将资质杰出的国有大行和股份制作为试点，逐步展开储架式发行方法，即一次注册多种类额度，后续由商业银行灵敏自主决议发行节奏，以更好地掌握商场时机并增强财物负债自动管理才能；关于资质不同的中小银行，可设定不同的发行规范和批阅要求，定向铺开资质较弱中小银行的发行批阅条件，以削减其在本钱弥补方面的困难。在发行条款上，可恰当细化票息条款，调整付息频率以满意特定出资者要求，并建立差异化触发条件。